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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給人治病用葯如金,經常只給病人一包葯,告訴在三個小時內不見效就宣告這葯不對症,馬上得想別的辦法,不能耽誤病。她給病人開葯連吃三付的時候都少,從來不開大處方,而是經方,葯量也小。病人常常要求加大葯量,說中葯來得慢。母親反對中葯來得慢的說法,她說如果對症的話,中葯一點也不慢。很多時候她甚至不用葯,我有病時母親就很少給我吃葯。對患有胃炎,皮膚病,風痛等症的病人,母親常常是不急於給他們開葯,而是了解他們的生活狀態。因為這類病往往是精神上的壓抑,緊張造成的。當人用幸福的理由說服自己時而身體卻常常做出了反抗,這時,理順身心比吃葯來得重要。指點迷津非智者不能做到。正象出生於動物園 的老虎自己是不可能找出憂郁的原因是什麼。再者,人的心性是不同的,如果把人的個體差異按五行分類的話,不僅僅健康標準不是一個,治療方式不一樣,連心理 要求也不一樣。比如,遇事,我勸水性和木性的人寬容,我就不勸火性和金性的人寬容。如果勸火性的人寬容,他要是能做到的話就糟了,他肚子里非長出癌不可。 所以好多人覺得我沒有原則,關鍵就在這里。同樣的事,到我這里,有的人我勸其忍,有的人我勸其發泄,一切因人而定。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道理是為人服務 的。
按母親的不吃葯,少吃葯的原則,目前人們用中葯做保健品的做法她肯定是反對的。長期用中葯平衡陰陽,不僅廢退了人體自身的平衡能力,構建一個虛假的平衡, 一旦這一虛假平衡保持不住,呈現出來的就是“中毒”症狀。母親用葯如金絕不是出於“是葯三分毒”的觀念。我在論壇上遇到一個中葯葯劑師,她說“是葯三分 毒”告誡人們不要隨便亂服葯,她不讓人們亂服葯是對的。人們現在把中葯當成西葯一樣用是錯誤的。不辯症就亂吃葯,往往吃反葯了。吃反了葯,不對症的葯,和 不用再吃葯就是毒。而對症時中葯就不是毒。
中醫常使用毒葯,母親先后拜過三位老師,每行醫一段時間,她就拜一位名醫學習三年。她最後的師傅我小時見過,姓田,我叫他田姥爺。他的診室,病人滿滿的, 水泄不通。他象一位將軍一樣,開葯如調兵遣將。我現在理解他為什麼有這樣的自我感覺,母親跟他學習,更多是為了開闊眼界和思維。可從來就不敢象他那樣用葯。田姥爺用葯“霸氣”,巴豆、砒霜等是他的常用的葯,血崩的人他敢給開“破”葯,他敢讓“十八反”的葯到人肚子里反。
母親也用毒葯,但所用“毒葯”較之田姥爺就少得多,女人嘛,缺少魄力,但也較之別的醫生要多。她在大醫院當醫生時,衛生局批下來的少量“毒葯”,醫院葯房 不接收,母親要收,而葯房不收,說是沒有用處。醫院不讓醫生開“毒葯”。母親到衛生局要這種“毒葯”。局里以為是醫院來要就給母親了,母親就自己配制葯。 醫院知道了,說母親無組織、無紀律,讓她寫檢查。對此母親理解不上去,檢查還是我父親替她寫的。
當我手持公安局開的證明,買巨毒葯回來加工時,用毛巾把頭部包起來,結果我還出現中毒症狀。可給危重病人大劑量用上,不僅不出現中毒症狀,還起死回生,那麼,所謂的毒性哪去了?對健康人是毒的,對病人就不是毒?這用西醫的理論就解釋不了,可用中醫的就能。葯是平衡陰陽的,所謂以葯之偏糾陰陽之偏。對一個陰陽平衡的健康體來說,用上葯,打破了陰陽平衡,就出現了中毒症狀。可對需要借助它強力平衡已失衡的陰陽時,這葯就能起到平和的葯起不到的作用,這時你要是就這個病體談葯的毒性就很可笑了。這一方面說明中葯絕不可亂服,一方面說明,對症就無毒。所以,不講陰陽五行就無法使用中葯。而西醫想把中葯毒性取掉的作法是可笑的。是葯三分毒的說法往往就是中醫葯劑師也講錯。
我見過母親一次大手筆。因為這事與我有關我才留心和記住了。我中學畢業時,當時的形勢是我必須得下鄉。對時事政治一點不懂的母親不想讓我走,想要我留城,我笑母親是痴心妄想。母親卻找到主管此事權極一時那個官員的乾女兒,對她說;「我知道你干媽常年臥病在床。你告訴你干爹,我包兩個月把他老婆治好,條件是給我女兒留城。」那個官員不信母親能把他病包子老婆治好,當即就答應了。母親手到病除,兩個月,讓他老婆行走如常。官員大喜過望,不僅給我辦了留城,還分配到國營工廠上班。這次治病,母親把壓箱底的葯都拿了出來,還用了一些“霸氣”葯,所以效果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