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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做過一個夢。夢見一個人教訓我。此人批判力度之強,使我有醍醐灌頂,頓開茅塞之感。在大受啟發,佩服得五體投地之余,意識到自己無能,頓感自卑和郁悶。醒來後仍悶悶不樂。 女兒說“沒見到你這般能制造自卑的人。竟然醒來還意識不到夢中批判你的人是自己。看來是需要人格整合了。”

的確,夢中人的觀點是我提供的!這讓我興奮不已。可奇怪的是我的思想在夢中怎麼成別人的了,而且還批判我自己呢?難道真如女兒所說,為了保持始終如一的自卑,我竟把“本我”外化成別人來崇拜? 我為自己辯護說,這是特定環境中的特定心理。百年來中國的主流心理是缺乏自信,在東西方文化沖突的社會環境中,本我和自我相見不相識的恐怕不是我一個,要整合也得大家一起整才行。

越活老了越知道阿Q是怎麼回事了。

我實在不願承認“本我”的存在,還得整合,尤其是在當代,太麻煩了,誰不想活得輕鬆些? 便是象浮士德似的把自己交給魔鬼又怎樣?便是當阿Q,自欺其人又怎樣?我們不是沒做過。中國人就是魔鬼見了也頭疼。

中國人不是一張白紙,因而心地不純。比如外國人要是反對中醫,就會說到做到把人參當蘿卜吃。而中國人的“虛偽”便是在全盤西化的人身上也一樣存在。因此,只要你是中國人,就不可能通過反對中國而與中國脫掉關系。我奶奶說,鬼子從來不信任漢奸。

讓中國人當“好人”不容易,因為做不到無保留地信服什麼;可讓中國人壞到底也不容易,壞到一定程度時又總是良心發現。日偽統治時期,奶奶曾藏匿過五個偽軍逃兵。可日本人投降逃跑時,我奶奶又拎著一籃子烙餅追著送給他們。

我一個朋友說,中國心哪個朝上也不在,在野。所以,批判統治階級的儒學動搖不了儒學的根基。

人們習慣性地認為是歌德創造了浮士德。以為歌德創造什麼人物是他的自由。可榮格卻說是浮士德創造了歌德。因為是浮士德這個“本我”,促使歌德不斷地提昇自己直到讓浮士德得見天日,創造浮士德是歌德的“宿命”。

泰戈爾說:“那敲打我心扉的是世界的靈魂要進來,還是我的靈魂要出去呢?”

天、地、人的整體思想是中國人創造出來的,也是“客觀規律在人頭腦中的正確反映”。 雖然不能被描繪新的圖畫,但心靈卻能以不同的顯現響應外在的呼喚。 在這種里應外合的思維運動中,中國人想無視“本我”得見天日的要求也不太可能。這個“宿命”不是賣身給魔鬼或自欺其人地充當阿Q就能躲過去的。我們在主張揚棄傳統文化時,有沒有想到我們不僅是這一文化的“受害者”,還是這一文化的創造者?所以,要想鏟除這一文化光“焚書”不行,還得“坑儒”。

我不是非要宣揚中醫和中國文化,西醫和西方文化的偉大之處我豈有不知?我是一個實用主義者,如果能夠照搬西方文化的話,何苦要頂著自卑做艱難的自我尋求? 百年來向西方學習的曆史使我們學丟了學習的本意,如果外在喚不起內在,那中國人就一直“睡”著。阿Q是失去自我、人格分裂,魂無所依,夢游著的中國人。說阿Q沒有覺醒是對的。不把魂招回來,阿Q如何能醒?

許多人認為中國文化心衰,懷疑其價值,甚至提出了換心主張.。中國心的功率的確沒有西方文化的強大。中國文化缺少西方創造偉大“時勢”的那種強大的分裂性、宗教力量、悲劇意識和英雄主義精神。中國文化的自洽性造成中國人精神上的“惰性”。

女兒的藝術老師多為她沒有走藝術道路而遺憾。我也奇怪,女兒是如何抵御明星夢的呢?女兒告訴我,她熱愛藝術,如果沒遇上中醫,她肯定去搞藝術了。她說:「藝術需要用痛苦醞釀,用生命祭祀。藝術家命運多舛、搖滾樂手壽命很短就是一個證明。藝術於人也是有毒副作用的,但中醫能讓我站在藝術的毒性之外欣賞它……」 想到有人尋找中國藝術落後於西方的原因,我在女兒這里找到了答案。

我和女兒衡量心臟的標準都不以功率為唯一。運動員心臟有其隱患,男人活不過女人,養心對心臟最重要。我認為中國文化不偉大不是它的錯,不能因為盲人的聽覺發達就認為有眼睛是缺陷。

常有朋友恨鐵不成鋼,罵我是阿Q了。我也自認:「我就是丑陋的中國人。」 罵人的“激將法”用於思維“自洽”的人效果往往不好。因為激出的“火”在五行流通的思維中被“土”泄,“水”克,“金”耗,難以形成中燒的怒火,促人行動。所以,相對說來中國人總是火氣不足,沖勁不大,競爭性不強。而這一“國民性”品質現在正不斷遭到批判。

中醫之所以跟文化扯上邊是因為中醫把天地等概念都扯進人的醫學中。一個年輕人學彈古琴時說,古琴的說道怎麼這麼復雜啊?我說,你要是接觸過中國文化就不會認為古琴難學了。中國文化是一套體系,開哪個門進的都是同一個房間。愛因斯坦累死也沒把西方各學科的房間打通。


漢字不用增加就足以闡述眾多的新事物。構建一門理論的框架要是缺項的話,那麼,隨著這門學科的發展,任何一個新要素 的引入都有可能打破原來的概念關系,從而引發新的排序。這種顛覆性重組可以叫發展或進步,也可以叫觀念更新或證偽。但對中醫來說是不允許的。母親當年為什 麼給我拿出那麼厚一疊經典?因為不從整體把握,而從個別入手學醫的話,我是可以不斷觀念更新,可病人豈不是天天被我用明天的舊觀念處置?如果這個更新是顛覆性的,那病人豈不是被顛來倒去的治?如果這個更新是證偽式的,那麼今天使用的方法豈不全是明天的偽科學?如果中醫要是這麼做,就還得再創造一套“科學” 理論來支撐這一做法。

中醫跟不上時代,是跟不上西醫英雄造出的“時勢”。但是“時勢”改變了自然,其中包括人這個自然。現代醫學面對的人已不是“自然人”,其病的來路是繞了多彎的科學路,這些為西醫所不識,於是現代醫學書上寫滿了:「病因不清,發病機理不明」。我想,醫學研究需要沒受“汙染”的 樣本的。對當前的“時勢”要站在這個“時”而去掉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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